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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歧路灯》语言的地域性文化特征

时间:2010-03-30 10:10 来源:www.lunwen163.com 作者:163论文网 点击:
论文摘要:作为中国古代第一部教育类长篇小说,《歧路灯》反映了18世纪中原地域中下层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作者运 用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的方言土语、谚语熟语等对民间风情、阎巷习俗等的描写。充分表现了小说语言的地域性文化特征。 
论文关键词 :方言土语  俗谚熟语  歇后语  地域文化
  在我国小说发展史上,清人李绿园的《歧路灯》是一部具有特殊价值和意义的长篇小说 。其特殊性不仅在于它是我国古代第一部长篇教育小说。还在于它对18世纪的清代社会生活作了细致而有趣的临摹.为后代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多侧面的巨幅画卷。与同时期的《红楼梦》、《儒林外史》相比,它所映象的社会面可谓“五光十色”、“三教九流”,尤其是对中原地区民间风情、闾巷习俗的描述 ,亦堪称是绘声绘影 ,跃然纸上与此同时,在表达和描写之间,《歧路灯》大量运用方言土语、谚语、熟语等,充分地表现出小说语言的地域性文化特征。本文通过对《歧路灯》文本的细致梳理对此问题进行归结与阐释。
  一、《歧路灯》中的方言土语浸染着地域文化特色
  杜贵晨先生说:“《歧路灯》在运用河南方言俚语方面取得了较大成功。作者在这方面是自觉追求的。”李绿园根据 自己创作的实际需要.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扩大道德说教的范围及影响。突破了当时一些正统文人的偏见 ,不避俚俗 ,用经过加工提炼的河南方言进行写作,间杂以“经史掌故话头”。“又往往以诙谐风趣出之,亦庄亦谐,雅俗共赏”。‘先生所言为切中肯綮之论。作为土生土长的河南人,李绿园对浸染着中原地域文化精神的方言土语十分熟稔。正如著名河南籍作家姚雪垠所说:“它是用带有河南地方色彩的语言写清初的河南社会生活。语言朴素而生动。使我们今天读起来感到亲切 ,有味。……当我读《歧路灯》时,我常感到这部小说的语言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很多。”因此。可以说《歧路灯》对中原地区的方言的运用是十分成功的。 
  首先,《歧路灯》中所使用的大量方言词汇,至今仍然活在中原地区民众的语言之中。例如:书中多次所用到的“膺”字,其意思是充当某一类角色,或做某种身份的人。“他在我手里膺了好几年秀才,后来拔贡出去了。”(第4回)“那时你到衙 门膺太老爷,……人人称封乎翁乎 ,岂不美哉?”(第86回)这种用法在当今的河南话中仍然很普遍。如说:“都是膺爷爷的人了,咱咋能不见老哩 !”又如:“膺记”,同“萦记”,是指牵挂、挂记。“膺”同“萦”,牵缠、牵挂的意思。“夏逢若心下又膺记小豆腐送的银子”,(第59回)“但王象荩一向在菜园,心里萦记家事 ,……眼中有了攀睛之症。”(第62回)现在的河南方言里还经常有类似说法,例如 。“家里一切都好 ,不要萦记。”“你在外面做好 自己的事情。不要萦记家里。”再如 ,小说第54回,王氏道 :“王中,你各人走了就罢,一朝天子一朝臣,还说那前话做什么。俗话说:‘儿大不由爷’。何况你大爷已死。你遭遭说话,都带刺儿 ,你叫大相公如何容你?”其中“各人”、“前话”、“遭遭儿”、“带刺儿”都是中州的方言。“儿大不由爷”是北方的俗语。还有小说第40回。滑氏说:“你哥就把你那前窝儿,上下看了两眼,真正看了我一脸火。”惠养民答道:“咱哥是个老成人 ,不会曲流拐弯哩。”这里所用的“前窝儿”、“曲流拐弯”,十分形象生动。
  其他如说人没发展前途是“老苗”(第87回)、说聊天为“闲打牙”(第93回)、说人合不来是“各不着”(第108回)等等,也都是道地的中原地区的方言土语。这类词语还有如“扯捞”、“擘画”、“腌腆”、“兑搭”、“攒忙”、“帮光 ”、“喝晚汤”、“刚帮硬证”、“应 ”、“费气”、“护短”、“干大”、“翻精掏气”、“蛮缠”、“不中用”、“没成色”、“各不着”、“搅家不贤”、“下作”、“乱董”、“胡董”等.这些方言词语至今仍然被中原地 区的民众较为频繁地使用着。《歧路灯》使用此类方言,增加了作品语言的乡土气息,这些方言不仅仅让人读来感到亲切,而且也成为研究中原方言的珍贵资料。
  其次,《歧路灯》中所运用的一些方言词汇与今天的河南方言相比,已有所不同,发生变异。从中能够看到中原地域的语言所历经时代 的变迁情况。有些词语在现代的河南方言中已经很难见到或者仅仅在很小的地域范围内使用。较少使用到的,例如 :“汉仗”、“妙相”、“开拨”、“和处”、“朝南顶”等;在极小地域范围内使用的。例如 :“信惯”、“楚结”、“撤 白话”、“面软”等。
  有些虽然在今天的河南话里仍然出现 。但意义和用法已经发生不 同程度 的变化。例如 ,《歧路灯》中的“认真”。作动词用。有认为 、觉得之意。“这侯先生我认真他没有娄先生深远。”(第8回)“侯冠玉见孝移点头,反认真东翁服了讲究。”(第l1回)在今天的河南话里 ,“认真”是指严肃对待、不马虎的意思 。如,“王小明学习很认真。”又如《歧路灯》中的“运用”,指找门路 ,想办法,有运作的意思。“你休要高声 ,我今晚给你运用。”(第22回)而今天的河南话中“运用”则指根据事物的特性加以利用。如:“我们要灵活运用学到的知识。”再如《歧路灯》中的“打量”一词 ,有打算、准备的意思 。量 ,有考虑 ,筹划的意思。“这就不敢终席,各人打量明日五更接诏吧。”(第4回)而“打量”在今天河南话中指观察、观看、反复看。如,“我对他上下打量 了一番。”此外还有“想头”、“清白”、“任意”、“物色”、“方便”、“管许”等等。它们的意思都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在《歧路灯》中所使用的词语中,还 出现有一些古今同事不同称的情况。同样的事物 ,用来表达的词语却不同。例如 .小说中不说“喝酒”、“喝茶”,而说“吃酒”、“吃茶”;表示倒掉、倒出来的意思时,一般说“倾”而不说“倒”;表示给予的意思时 ,一般说 “与”,不说“给”。这些用法至今在中原地域的某些区域范围内还使用着。 
  再次,最为典型的是《歧路灯》中所使用的某些方言词语 ,呈现出明显 的过渡性。张生汉先生认为 :“十八世纪是汉语 由近代向现代演进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汉语言的各个方面、特别是语法和词汇方面,具有明显的过渡性特征。具体到个别的词语上 ,它们在《歧路灯》中往往是近代的与现代的用法并存 ,原有的意义与新生的意义同在。”如,“打算 ”,谭孝移“便打算这延师教子的一段事体”(第1回),这里的打算用作盘算、筹划的意思 ;第41回,“打算此后晚夕 ,轮流来与韩氏作伴。”此处的打算当作计划 、准备讲。后面的打算的意思已经与现代汉语中的“打算”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其他的还有 ,例如,“认真”、“任意”、“果然”、“的确”、“十分”等词语也都有这种发展变化的情况。在《歧路灯》中可以看到为数不少 的这一类词语都呈现出明显的过渡性。由此可见,《歧路灯》较好地体现了中原地域方言在18世纪的发展过渡性特征。 《歧路灯》采用了大量的中原地区的方言词语,读者尤其是河南籍的读者读起来亲切 自然,回味无穷这些方言词语 。反映着中原地域民众语言的特点及其文化蕴涵。 
  二、《歧路灯》中的俗谚熟语和歇后语的运用丰富了小说语言的地域文化意蕴 
  除了以上所论及的方言土语在《歧路灯》中大量使用之外,李绿园还把许多至今仍然流行在民众生活语言中的俗谚、歇后语纳入作品之中 ,为小说的场景描写 、人物形象的塑造增光添色。古代小说 中运用俗谚、歇后语的作品并不少见。《金瓶梅》、《红楼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