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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柏林犹太人博物馆

时间:2011-12-13 11:04 来源:www.lunwen163.com 作者:163论文网 点击:
【摘要】 建筑师丹尼尔?里伯斯金的建筑以其独特的形态学方法、晦涩难懂的建筑内涵、打破常规的大胆构思而被冠以解构主义、观念建筑等“标签”。反复连续的锐角曲折、幅宽被强制压缩的长方体建筑,像具有生命一样满腹痛苦表情、蕴藏着不满和反抗的危机,令人深感不快。丹尼尔?里伯斯金金设计的“柏林博物馆(犹太人博物馆)”的整个建筑,可以称得上是浓缩着生命痛苦和烦恼的稀世作品。 【关键词】倾斜 笛卡尔坐标系 矛盾 经验几何学

柏林犹太博物馆,也称柏林犹太(人)纪念馆、柏林犹太(人)历史博物馆等,位于德国首都柏林第五大道和92街交界处,现在已经成为柏林的代表性建筑物。该馆是欧洲最大的犹太人历史博物馆,其目的是要记录与展示犹太人在德国前后共约两千年的历史,包括德国纳粹迫害和屠杀犹太人的历史,而后者是展览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例如包括对于大屠杀(Holocaust)的追念,其展品以历史文物与生活记录为主,多达3900件,其中1600多件是原件。博物馆多边、曲折的锯齿造型像是建筑形式的匕首,为人们打开了时光隧道,全面展示了德国犹太人两千年的生活历程,他们对德国艺术、政治、科学和商业作出的卓越贡献,以及在20世纪经历的那段悲惨历史

设计构思和建筑魅力

设计者里柏斯金为出生于波兰的犹太裔建筑师,从6岁起学弹钢琴,后来移居以色列,成为精通钢琴的音乐名人。曾经赢得美国——以色列文化基金会举办的著名的音乐竞赛,后来其音乐天才移向了建筑设计。耗时七年完工的柏林犹太博物馆,公认是他生涯的转折点和代表作品,其他作品还有丹麦犹太博物馆、洛杉矶当代犹太博物馆、加拿大皇家安大略湖博物馆、曼彻斯特帝国战争博物馆等。  
里柏斯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柏林犹太人的悲惨历史远非艺术所能容纳,这激发了他的创作激情,他决心将这些令人沉重的东西转变成一座历史性的建筑。  

建筑平面呈曲折蜿蜒状,走势则极具爆炸性,墙体倾斜,就像是把“六角星”立体化后又破开的样建筑外墙上不规则的裂缝子,将犹太人在柏林所受的痛苦、曲折,表现于以六角的大卫之星切割后、解构后再重组的结果,展现在建筑上,使建筑形体呈现极度乖张、扭曲而卷伏的线条。但是建筑中依然潜伏着与思想、组织关系有关的二条脉络,即充满无数的破碎断片的直线脉络和无限连续的曲折脉络博物馆分为三部分:原柏林博物馆巴洛克式建筑、联系新旧建筑的地下通廊和外包锌板、体量巨大的博物馆新建部分。 博物馆是里柏斯金在原先旧馆基础上的扩建。从外来看,普通的旧门庭似乎与一边的新现代派建筑毫无关联,事实上,两者通过设计巧妙的通道相连。墙体倾斜,铁灰的金属外墙上被切割出歪斜的窗口;这给人带来爆炸性的视觉冲击,外形如同遭扭曲的六角星的钢铁建筑才是博物馆的主体。新旧建筑在地面上没有直接接触,但体量与风格的对比产生了巨大的张力,使人感受到历史的时差和主题的沉重。
   激发利贝斯金德设计构思的有四个元素:第一,博物馆已有建筑是普鲁士时期的巴洛克式法院,而曾经的柏林墙也就在附近,这种不可见、非理性的东、西柏林的关系和犹太历史与德国文化的关系相似,就如同被挤压、扭曲的六角大卫之星(二战时犹太人被迫带上以示身份);第二,是来自于著名作曲家舜伯格(Schoenberg)歌剧“摩西和亚伦”(Moses and Aaron)第二乐章音乐骤然而止,而以摩西的呐喊完成乐章所带来的灵感;第三,是两大摞二战期间柏林犹太人的名单,名单上每个犹太人的信息却只剩下名字、出生日期、被驱逐出柏林的日期和被屠杀的地点;第四,是华尔特o本杰明(Walter Benjamin)“一条街”的城市规划理念所给予的启示。
       设计者以此隐喻出犹太人在德国不同寻常的历史和所遭受的苦难,展品中虽然没有直观的犹太人遭受迫害的展品或场景,但馆内曲折的通道、沉重的色调和灯光无不给人以精神上的震撼和心灵上的撞击。当然,那些穿过展廊的裂缝似的玻璃窗、狭窄的通道及锐角的房间,都增加了陈列上的复杂性。但该馆馆长布鲁门塔尔认为,“这个建筑本身对一个新博物馆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许多博物馆要费很多功夫发展参观者,我们却立马有了很多。因为这座建筑是那样的不同寻常,没有一天人们不是恳求着要进来看一眼。”
博物馆内部空间和展品布置
  原柏林博物馆巴洛克式建筑现在作为柏林犹太博物馆的入口,首层是门厅、售票、咨询、存衣、咖啡厅、纪念品商店和公厕等,二层则作为博物馆管理办公。通过门厅南侧一个幽暗的楼梯,参观者可以进入地下通廊--似乎预示着一个痛苦历程的开始。
  地下通廊由三条相互交叉的轴线组成:一条主轴线,两条副轴线。主轴线沿老建筑下来的楼梯笔直地通向主展馆,它寓意着柏林犹太历史的延续;一条副轴线通向“大屠杀塔”,一个20米高、漆黑狭小的空间,参观者只能看到一丝天光、听到风声,从而可以感受大屠杀受害者临终前的绝望与无助;另一条副轴线则通向室外的霍夫曼花园,也称“逃亡者之园”,其斜坡地面使人感到昏眩,步履艰难,犹如犹太人流离失所、漂泊不定的沉重经历,49根混凝土排柱的顶部均植有树木,隐喻新生的希望。三条轴线隐喻着犹太民族的三种命运:死难、逃亡或者艰难共存。在三条轴线构成的走廊墙面上印满了当年犹太人因避难所到的城市,其中还可以看到“上海”。
  地下通廊设计的并不是十分幽暗:虽然地面是深灰色的,墙面却是白色的,采光则设计成为黑色吊顶中央沿轴线方向的三条光带。光带一方面强化了轴线交叉所产生的戏剧化效果,另一方面似乎预示着冲破黑暗的希望。
  地下通廊的主轴线尽头与主建筑体的“天梯”相连,并沿主轴线方向逐渐升高,通向各层的展厅。“天梯”和地下通廊一样狭窄,但高度却是建筑通高,并在顶部设置了天窗和高侧窗作为主要采光。除了楼梯台阶是深灰色,这里的墙面和吊顶则都是白色的。我认为“天梯”的设计就是想要与地下通廊在空间高度、环境色彩和采光上产生差异,使参观者通过地下通廊来到这里,会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而空间的狭窄和顶部几根斜撑的混凝土大梁使得这个空间与整个建筑的风格保持了一致。
  展厅主要集中在二、三层,陈列着犹太社会、历史、文化的展廊按历史时期在锯齿型的建筑中延伸开来。以锌板构成的不规则形状的外墙和带有棱角的透光窗也被映射到室内,所有墙面和窗户都是倾斜的,使参观者犹如置身于一个扭曲的时空,通过建筑体验着犹太人所遭受的苦难。展品中虽然没有直观的犹太人遭受迫害的展品或场景,但馆内似乎是无尽曲折的狭窄通道,连续的不规则空间、混凝土地面的深沉色调和从裂缝似的窗户和天窗透出的微弱光亮,无一不给人以精神上的震撼和心灵上的撞击。
  展品布置一方面从风格上最大程度地与建筑的整体风格相协调,例如:在墙面上印的诗文,并不是工整的一个段落,而是排列成一条长线,上下曲折并随着墙面而转折,形成了三维的“线文”;另一方面通过局部设夹层改变展示空间高度,或在展廊中设置中心展示岛、隔断将展示空间截面一分为二等手段避免了展示空间的单一。甚至在一个室内楼梯的下方,我发现也有两个儿童在看一个小电视。它使我立刻联想到许多影视作品中犹太儿童为躲避劫难而藏在废墟、茅厕等狭小空间的情景,只不过当事人的心境不一样罢了。
  通过视、听、多媒体和实物展示等多种手段丰富了展品对参观者的吸引力,使得寓教于乐和人性化也成为柏林犹太博物馆的一大特色。参观者在累了的时候总是会找到坐下来的地方,听听犹太家庭的叙述、看看影像资料或是透过斜窗欣赏外面庭院的景观。儿童也会不时发现墙上探出一个小台面,上面有本儿童书可以看或是有画本画笔可以涂鸦,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和父母吵闹了。另外,展廊中再现了小型的犹太历史课堂和1:1犹太家庭的儿童房等,不仅参观者可以观看,而且儿童可以坐上去看书画画,体验一下犹太课堂、犹太家庭的环境特色。或者在结束参观离开博物馆之前,参观者还可以在一台文字翻译机上打出自己名字的希伯来文作为纪念。
  最后要提的是那些穿插在建筑体中的空白空间:在浏览展示的过程中,参观者会偶尔透过走廊上的小窗看到这些空白空间中的一个。每个空间都保留了清水混凝土的外表面,并在地面上布满了数以千计的铸铁面孔。空间的竖向感和封闭性、混凝土的清冷色调和脚下在无声地挣扎的千万个铸铁面孔使人再次联想到集中营、毒气室。而在曲折的展览流线上这些重复出现的空白空间,仿佛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参观者不要忘记历史,不要忘记大屠杀中消失的不计其数的犹太生命。